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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可凡是全国人大代表，不久前他从上海来京参加人代会，开会间歇，曹可凡会会朋友，见见同行，反倒有了少有的闲在。在当下主持人全都一个劲儿地奔“高富帅”，用“会说话”来玩帅玩酷博眼球博收视的时候，身材胖胖的，眼睛小小的，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的曹可凡却一如既往以他亲和睿智的主持风格，“坐在那里”十几年如一日以不变应万变。在他涉猎的众多节目里，闻名全国的上海东方电视台访谈类节目《可凡倾听》，以最小成本，获得最稳健的收视率，创办11年来历久弥新。
访谈的魅力不在于“挑事”
现在看来，曹可凡属于老派主持。和那些形象新潮，语言出位，风格多变，能歌善舞的年轻人比较，曹可凡的优势似乎只有内涵和阅历。《可凡倾听》的嘉宾一类是热点人物，属于市场化的访谈；一类是国宝级的老文化人，这些老先生属于曹可凡心里的“私货”。但是无论为公为私，凡是《可凡倾听》的嘉宾，曹可凡都是本着嘉宾不愿意说我就不问的原则，曹可凡认为，访谈的魅力在于相互间的信赖和尊重，不在于要“挑事”。“我们的收视率就建立在一个善字上。”
曹可凡的善，源于他对生命的热爱。曹可凡是学细胞生物学的医学硕士，1991年毕业于上海第二医科大学。出于对主持这个行当的热爱，他在慎重地分析了自我以后，毅然决定完全转行做主持人，所以，对生命医学的研究决定了他对待生命的热爱，对人的尊重。当他对生命怀着敬畏终于可以从综艺娱乐专心于小众的人物访谈节目，就完全带来了和其他电视人不同的曹可凡的视点，曹可凡的人文关怀，曹可凡把这看成是理想和责任。
曹可凡永远都忘不了对同行沈殿霞的采访。曹可凡说，因为是同行，那个气场太令人难忘了。她像大姐一样关照我，她会知道我下一步要问什么，她会把话头递过来。“那场采访使我获獲益匪浅，那是访谈的最高境界，就像气流循环一样，像太极推手一样樣，推过来推过去，很舒服。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气场，我要访问不像一个访问，肥姐让我忘了周围还有冰冷冷的机器，她是我们們主持人中真正的高手。”在沈殿霞生命的最后阶段，曹可凡去看望她，他说，我永远忘不了当时已经非常消瘦的肥姐，坐在阳光下的椅子里，完全是两个人了，你能看到生命的消失。这让我深切感受到《可凡倾听》的一种责任。“倾听智者的声聲音，因为，人生可以很短，但内涵却可以无限延伸，我们要给这个时時代留下一些值得回味的记录。这应该是《可凡倾听》的定位吧。”
伤害嘉宾的话我问不出口
无论是热点人物，还有特别有价值的老文化人，坐在曹可凡的面前，他都认为是这个时代有价值的人。“我有责任让大家了解他们的另一面。他们就是这个时代的编年史。比如谢霆锋，许多人眼里他是纨绔子弟，形象比较负面，张柏芝‘艳照门’之后的访谈，必然要涉及他对對婚姻的看法，对家庭对事业的态度，那一次谢霆锋眼里有了泪水。我就想，他毕竟是一个丈夫，一个男人，一个父亲，我们不能因为节目收视率的需要来单纯地触动他的痛点，那样等于是第二次伤害他。伤傷害嘉宾的话我永远都问不出口。”
尊重别人，嘉宾不愿意说的别去问。这是曹可凡的访谈底线。比如采访刘嘉玲，对不得不提的“东周刊”、“裸照”事件，曹可凡事先和刘嘉玲进行了沟通。“我和刘嘉玲说好，我统统把那些事称为那件事”。曹可凡说，只要“我提那件事”，刘嘉玲就知道是“哪件事”，于是我们通过“那件事”谈起了女人面对屈辱应该怎样来保护自己。同样请梁朝伟来做访谈时，我事先问問他，刘嘉玲“那件事”你可以谈吗？梁朝伟说，可以。就在那期节目里，梁朝伟第一次谈到，刘嘉玲“出事”以后，他们两人的状态，梁朝伟24小时時陪伴在刘嘉玲的身边，即便是临时出去，梁朝伟也一定会让讓其他人陪她，生怕她想不开出意外，而且为此梁朝伟放弃了重要的演出机会，曹可凡说，这就是观众根本看不到的那一面，当时场面非常感人。
曹可凡又谈到刘德华。他说，刘德华和梁朝伟，两个人是一同出道的，但是在熟人眼里，两个人的关系总是有点怪怪的。刘德华公开说說，我和梁朝伟走的是两个路子。采访刘德华时，曹可凡问起他对梁朝伟的评价，刘德华非常动情地说，在我眼里，梁朝伟已经是一个演员員了，而我还是一个明星。梁朝伟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色戒》我演不了，因为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个关。《色戒》梁朝伟得了金马奖，庆功会上，曹可凡把刘德华的这番话告诉了梁朝伟，梁朝伟大受感动動，就这几句话一下子把两个最优秀的演员渐行渐远的关系拉近了。
本报记者 陈滨 J07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