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婷,导演,1985年执导《非法移民》,获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导演奖。1987年执导的《秋天的童话》获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电影奖。罗启锐,导演及编剧,代表作包括《秋天的童话》、《七小福》、《玻璃之城》、《岁月神偷》等。目前二人拍摄的微电影《爱·从心发现》已经上映。
01 在电影拍摄中,你们如何分工?工作和生活如何平衡?
我们都是谁想出来的故事或者谁感受比较多,就由谁来做。另一位可以提供意见。
02 纽约、香港都曾在你们的电影中出现,它们带给你们什么?
在纽约是读书的时候,是年轻闯世界和冒险的心态。去唐人街认识黑社会啊非法移民啊,我们愿意去开阔视野,经經历了在香港不敢去经历的世界。在香港被家人保护,不会去认识这些人,但在纽约反而和他们建立了很亲密的关系,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地方。香港是我出生的地方,不管怎么不满,最后都觉得是一个家。
03 怎么看待拍《北京的乐与路》时的北京?
大概是2000年左右,我们們还在拍《宋家三姐妹》的时候,等审批等了一年,白天去协商,到了晚上很累,就去酒吧喝酒和听摇滚。那时候能听摇滚的也就七八家酒吧。后来就认识了这些摇滚人,很多乐手从各地来到北京,穷,说脏髒话,有另外一套说话系统,造型酷,但还是挺理想主义。他们变化也很大,在我们的新片《三城记》里,黄觉演一个稳重中年人,他跟我们说那时他也在北京玩摇滚,我们完全认不出来了。
04 有人说《岁月神偷》体现了香港精神,是否也正与香港如今所面临的外在环境有关?
现在的社会會比较乱,纷争很多,我很怀念以前香港的安静平和,永远向前看。《岁月神偷》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回归这种姿态,大家合起来一起往前走。
05 你们担心在内地资本驱动下香港电影本土文化的流失吗?
我没担心本土丢失,我相信只要是好的,就是有市场的。
06 本土特色重要吗?
彭浩翔的电影蛮好看,既有本土也有个人特色。事实上,你拍得好就有人看。也不一定非得分本土与不本土,电影人应该更开放一些。哪有好的平台就在哪拍吧。
07 什么是你早年深信不疑如今深表怀疑的东東西?
罗:我从前相信的东西现在也相信。包括拍电影是需要观众的,打动你的电影就能打动观众。
张:我有时看到所有人拍电影速度都那么快,会觉得我是不是拍得太慢,后来觉得只要有饭吃有衣穿就可以了,不要计较多少年出一部,拍好就可以。
08 如果重回25岁,你们是否还会做电影?不做电影导演的话,最想从事什么职业業?
罗:我15岁决定做电影,没变过。
张:我一开始想做舞女,因为我以为舞女是每天跳舞,什么事情都不做。后来我想做莎士比亚,因为在儿童乐园里看到了他的故事。再后来我看完了《阿拉伯的劳伦斯》,很喜欢里面蓝色的眼睛和沙漠里的太阳。我发现是摄影机的效果,就决定要拍电影,找蓝眼睛的演员跟我拍电影。
09 你被叫做女性主义导演,但如今,很多人认为女性主义这个词被污名化了,你怎么看?
我不特别关注男性还是女性导演。女高官在香港蛮多的,我不觉得有很多性别歧视。女性的好处是,软弱的时候可以稍微哭一下,但拍戏时,也没人会照顾你,最后还是看你能力的。导演只有好的和不好的、服的和不服的。开始我是扮演凶猛,后来我发现,如果我要扮凶猛,我就不是一个好导演。
10 拍微电影和拍大银幕电影有何不同?
我们平常拍电影耗时很久,作品很少。有微电影之后,有机機会和更多的演员合作,因为对于他们来说,3个月不行,但5天还比较容易。几天内把一个故事拍完整,对导演来说其实挑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