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亚洲
>>>点击进入腾讯视频,观看《嘿,老头!》
法制晚报4月9日报道 由杨亚洲执导,李雪健、黄磊、宋佳主演的电视剧《嘿,老头!》正在北京卫视、东方卫视热播,并将于本周日收官。除了“阿尔茨海默症”这个特殊题材以及三位主演的收视号召力,许多观众其实是冲着“杨亚洲”这三个字而去关注这部剧。
在神剧、雷剧、狗血剧满天飞的今天,杨亚洲是少有的坚持自己艺术品位的电视剧导演。昨日,杨亚洲接受《法制晚报》记者采访,在他看来,导演就不能想着当明星,而是要一头扎进生活。他承认,挣快钱的诱惑也曾让他徘徊,但最终他选择了坚守。
法制晚报(以下简称“法晚”):《嘿,老头!》主要讲述的是父子亲情,戏里有你自己生活的影子吗?
杨亚洲:创作永远离不开生活,也离不开经历,老头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我爸爸的影子。
我爸爸在没有枪高的时候就参加了四野,在东北的黑龙江当兵,一直打到广西负伤,然后转业回到哈尔滨,他命比较大,负伤被打掉了一只胳膊,从小腿上取下来一截骨头装在胳膊上,让他打掉的那只胳膊终生能做一些轻微的劳动。
法晚:这些影子在戏里有什么具体的投射?
杨亚洲:我的戏无论是《嘿,老头!》的老头,还是《草帽警察》里李晨的爸爸,都融进了我对我父亲的爱和我小时候对我父亲的印象。
我父亲就是一个喝大酒的人,我妈妈是闻着酒都脸红的人。某些程度上,那个时候都有阴影,说我长大了一定不喝酒。
有一年回家,走到家门口,突然发现我爸爸在门口的一个三轮车上睡着了。然后我去叫他,我说爸你在这儿干吗?我爸爸一见到我回来了,就特别不好意思,他说你回去吧,你回去吧,你妈妈在家等着你呢。我那种感觉覺永远都忘不了。
所以当时拍《草帽警察》的时時候,那段戏,我就要求李晨演回到家里看他爸爸自己在门口睡着了,那种突然觉得爸爸老了,爸爸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门口睡着了那种種感觉。
除了生活,我觉得人生经历对创作者,尤其对主创特别重要。创作一定要认真,对观众一定要真诚,我觉得这是我拍这么多年戏的一个法宝。
法晚:为爲什么你的作品特别喜欢关注小人物?
杨亚洲:我从做导演开始,第一部独立导演的电影就是《没事偷着乐》,第一部被大家所认识的电视剧是《空镜子》。这么多年坚持现实题材的创創作,包括拍这些小人物,我觉得就是时间一长,养成了我愿意拍生活中的大多数的习惯。
比如说改革开放三十年,突然出现了农民工群体,他们有两亿四千万,还不算他们的家属。他们对我们国家、对北京,对这三十年的改革开放的建设,实际上是起着特别重要的作用。有2亿多这么大的一个群体,而我们的艺术作品里头却很少能触及和表现他们。
当时拍《泥鳅也是鱼》那个民工电影,院线经理说“导演你拍完给谁看?”,我说說给农民工看。那经理说农民工不看电影。那个时候我已经体验生活有一段时间了,有这么多人,这么生动的人物和故事,我觉得不把创作对准他们,真是一种罪过,所以管他有没有票房就拍了。
后来又拍了电视剧《八兄弟》,也是写农民工的。我觉得在这个大时代里的这些小人物,真的是我日后越来越偏爱的一个主题題。
《嘿,老头!》也是一样,我们国家马上进進入老年社会,大概有2亿多老人,所以他们的现实生活,我觉得有意无意地就进入了我的创作里面。
法晚:有人说你拍戏很任性,比如《嘿,老头!》第一集老头喝酒的独角戏就拍得特别长?
杨亚洲:这么多年来,每部戏我都有特别难忘的创作瞬间。比如说《八兄弟》里,朱媛媛有一个镜头,大概26分钟一动没动,可能创造了中国电影或者电视剧的一个之最。比如《嘿,老头!》里雪健老师喝酒的那场戏。
因为这是第一集,片子剪完了之后,审查部门说杨亚洲你能不能把这场戏剪短?我说为什么?他说第一集你整这么长谁看呢?我说你们其他意见我都可以商榷,可以改,但是这场戏不能改,最终还是我取得了胜利。
法晚:像你这样不太考虑市场的拍法现在已经很少了?
杨亚洲:随着时代的进進步肯定会有一些负面的东西,就像影视圈里的一些铜臭的东西,我觉覺得不仅仅是影视圈有铜臭,其他圈也有。所以说我觉得这都很正常,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做自己。
我存折上只有两三千块钱的时候,有一个戏找我,希望我到那儿去站一个星期,打上总總导演的名字,给我一百万。我也犹豫,也彷徨过,后来还是没有做。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我是这样的人我就这么做了。这么多年来,我就坚守了,那些拍正能量的,能够坚守的人还是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