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学开车》剧照。 李晏摄
话剧《那年我学开车》正在鼓楼西剧场上演，当观众查询该剧的演出信息时，往往会看到一句提示：“十八岁以下观众谢绝入场！”无独有偶，两岸小剧场艺术节中的一部参演作品《请听我说》不久前在京演出，各大票务网站在该剧的销售页面上也有一句提示：本剧不适合未成年人观看。两部“大尺度”话剧接连在京演出，引起了戏迷的关注和讨论，有人对这两部作品的尺度感到好奇，还有人为剧场和戏剧制作方的善意提醒点赞。
“大尺度”话剧其实不低俗
《那年我学开车》和《请听我说》对未成年观众说“不”，是因为两部作品都是围绕两性关系展开的。
先来看看《那年我学开车》，这部美国著名女性剧作家玻拉·沃格尔的作品此番是首次登上中国舞台，该剧曾荣获普利策戏剧奖，讲述了一个少女遭到性侵的故事。《请听我说》则是以爱情中男女为探讨对象，该剧演出时，演员正面被纸板服装遮蔽，近乎赤裸的背面则会暴露在舞台后方的一面大镜子上，由此制造一种讽刺效果。
如果以为这两部作品中会出现什么低俗场面，那可就大错特错了。《那年我学开车》中，导演李迈特意将涉及性侵的情节设置在远离观众的舞台后方表演，以此降低对观众造成的视觉刺激。《请听我说》中，演员也并非赤裸地出现在舞台上，而是穿着肉色的衣服登台。不过，这两部剧中都掺杂着一些露骨的台词，明显不适宜未成年人观看。
其实，类似这种尺度的作品，以前也曾经登上过舞台。不久前引发强烈讨论的波兰戏剧作品《伐木》中，就出现了个别字眼露骨的台词，其情节也多少涉及了两性关系问题。同样是在今年演出的话剧《尤利西斯》，也有演员在台上大聊英语荤段子的情节。不过，无论是此前的《伐木》和《尤利西斯》，还是这回的《那年我学开车》和《请听我说》，都是公认的严肃肅戏剧作品，而并非低俗演出。
一些作品很难规避敏感词
不过，要想让这些作品彻底过滤掉涉及两性关系的内容，似乎也是不切实际的。
台湾广艺基金会是此次两岸小剧劇场艺术节的主办方之一，该基金会负责人徐昭宇介绍说，《请听我说說》此前在台湾演出时的版本，会有一些粗口，这次来京演出则替换成了“不雅的字眼”。但他强调，这部剧本身就是探讨两性关系的作品，相关的情节和台词不可能完全删去，如果改变了表演方式和台词设設计，恐怕全剧的主题都会发生变化。
玻拉·沃格尔此次特地来京观看中国版《那年我学开车》，并且对导演处理性侵情节的手段非常赞赏，认为这种处理“最大程度地降低了对观众的刺激和虐待”。不过她也提到，《那年我学开车》无法彻底删掉少儿兒不宜的部分，因此该剧在美国上演时，也是谢绝未成年观众入场观看的。
相对于台词和表演方式，这些“大尺度”话剧真正无法让未成年人面对的，反而是其残酷的主题和思想内涵。《那年我学开车》的制作人李羊朵表示，这出戏虽然台词和表演有些露骨，但探讨的话题却非常严肃。“谢绝未成年观众入场，主要是因为这种戏对观众的理解力是有要求的，未成年观众似懂非懂，对一些片段断章取义，可能反而会引起不好的误解。”李羊朵说。
一句小提示避免了大尴尬
当剧场和戏剧出品方主动发布“限制提示”，得到的是观众的点赞之声。
观众叶女士是个戏剧爱好者，以前经常和丈夫、女儿一起看话剧；可是这回观觀看《那年我学开车》，她特意把孩子留在了家里。“以前我们在剧场場里遇到过尴尬，看一部国外戏剧作品，里面出现涉及性的话题和场面，很难给孩子解释，又不能拦着不让她看，非常别扭。”
其实，鼓楼西剧场这回发布“限制提示”，也是因为以前遇到过尴尬问题。该剧场此前上演的《枕头人》中，包含一些比较黑暗、暴力的戏份，当有家长带着未成年观众来看戏时，剧场工作人员員就会提醒家长，这个戏不适合小观众。没办法，家长只得把孩子留在剧场外面，请剧场工作人员帮忙照看。如今一句简单的提示语，就解决了问题。
在北京剧协副主席杨乾武看来，类類似这样的善意提醒是一种社会进步的表现。“以前我们的文艺作品中，连接吻这样的场面都不能出现，那是不正常的。其实文艺作品中两兩性关系的探讨不可避免，小剧场本身比较小众，更全面更深入地挖掘人性深层次的东西正是其魅力所在。只要从正面角度去描写人性自然的东西，不当作卖点去渲染，就没问题。”
（责任 张晶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