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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新闻《啊啊:369天的人雁奇缘》

来源:银河演员网(本站编辑)   时间:2014-10-02  
摘要:一月二十四日游子的归来 一月二十五日它们为什么不来 一月二十六日是光临,不是别离 第十一章似曾相识 一月二十七日几行鸿雁上青天 一月 大学时作过一首诗,其中有一句:「海是大眼的姑娘,海鸥是她片片的飞吻。」这一大片白冰当中,有一小片「蓝」和飞舞的海鸥,倒真像在白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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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369天的人雁奇缘

啊啊  刘墉 著  辽宁教育出版社  2010年2月   定价:26.80

内容简介

    2007年春,一对野生的加拿大雁闯进了我的生活,开始了一段历时369天的人雁奇缘。我给它们取名为“啊啊”和“呀呀”。

    雁是懂爱、会爱的鸟。这部作品以“物”寓“理”,以“虫鸟”寓“人情”,讲我与它们的交流,由陌生到熟稔,由猜疑到互信,进而产生深厚的情感。

    这部历时两年完成的最新代表作,温馨感人、幽默生动,高潮迭起得我自己都惊讶,悬念起伏得我至今搞不清。

    鸟事终于露面了。至于故事精不精彩,我神不神经,还请读者找个安静的角落,一口气读完,再打个分数,说个公道!

目录

    前言

    鸟事真精采

    第一章邂逅

    一月三十日在风雪中归来

    一月三十一日偷吃的仆人

    二月一日请你们吃饼干

    二月二日天降美食了

    二月三日为你们取个名字吧

    二月六日喂食出了问题

    二月九日神鸟知多少

    二月十一日雪地上的脚印

    二月十二日大鸟和小鸟的合作

    第二章接触

    二月十三日坠入薄冰的陷阱

    二月十四日当啊啊拄了拐杖

    二月二十日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三月二日大雪

    三月三日为什么牠们不告而别

    三月四日雁归来

    三月五日要有礼貌,不能抢

    第三章冲突

    三月七日有人来叫阵

    三月九日男人别跟女人斗

    三月十日我成了牠们的警卫

    三月十二日雁仗人势

    三月十四日小心眼的呀呀

    三月十五日有雁如狗

    第四章旅者

    三月十六日啊啊是先行者

    三月十九日迪斯尼天堂?

    三月二十日来自远方的呼唤

    三月二十一日高球场开放了

    三月二十二日小帆和啊啊的第一次接触

    第五章猎人

    三月二十五日猎人出现了?

    三月二十六日今天我们去逛街

    三月二十七日相机泡汤了

    三月二十八日你们在雾里迷路了吗?

    三月二十九日吵闹的观光客

    三月三十日我们被邻居骂了

    第六章亲爱

    三月三十一日我把呀呀夹住了

    四月一日老鹰出现了

    四月二日危险的季节

    四月三日我们一起飞翔

    四月五日盖在湖边的产房

    第七章母亲

    四月六日伟大的母亲

    四月七日啊啊来敲门

    四月八日我看到呀呀的蛋了

    四月九日会不会有贼潜入

    四月十二日大战拉开了序幕

    四月十三日老鹰出手了

    第八章战争

    四月十四日我们帮牠孵蛋吧

    四月十六日有人来偷蛋

    四月二十七日两雁决斗的殊死之战

    四月二十八日大雁的爱恨情仇

    四月二十九日啊啊会招呼客人了

    四月三十日戴金坠子的啊啊

    五月一日遇到劫匪?

    五月二日居然挂了彩

    第九章哀歌

    五月三日小雁该破壳了

    五月六日长了脚的毛线球

    五月七日宝宝在哪里

    五月八日都是爱的错

    五月十日不能宠孩子

    五月十一日那是谁家的娃娃

    第十章悔悟

    十二月二十六日(西霜版纳)悔恨与感伤

    一月十日(台北)雁爸的玄想

    一月二十四日游子的归来

    一月二十五日牠们为什么不来

    一月二十六日是光临,不是别离

    第十一章似曾相识

    一月二十七日几行鸿雁上青天

    一月二十八日鬼门关前走一遭

    一月三十日顽固的鸟

    一月三十一日爱是一种执着

    二月三日那熟悉的身影与呼唤

啊啊:369天的人雁奇缘

啊啊  刘墉 著  辽宁教育出版社  2010年2月   定价:26.80

    一月三十日 在风雪中归来

啊啊:369天的人雁奇缘

    在草地上发现两条野雁屎,湿湿的,表示刚拉不久。现在是一月底的隆冬,草地虽然还有些绿意,下面的泥土却冻得像石头,难道野雁已经回来了吗?

    湖上一片冰,而且因为结冻的不同,显出一圈圈灰白的图案,只有湖心偏西岸的一侧,不知由于水温较暖,还是得到较多阳光,露出一小块直径不到三十公尺的湖水。上面没有野雁,倒有几只海鸥,飞的飞、游的游,算是为这寂寥的冬日添上几许生意。

    大学时作过一首诗,其中有一句:「海是大眼的姑娘,海鸥是她片片的飞吻。」这一大片白冰当中,有一小片「蓝」和飞舞的海鸥,倒真像在白白的脸上,张着蓝色的大眼睛。

    湖对岸的高尔夫球场,春天是红绿,夏天是翠绿,秋天是黄绿,现在则成为枯黄。落尽霜叶的树,像是一支支「竹耙子」倒插在枯黄的草地上。总掩在树丛后的岸边人家,现在才显现出来。很多人去南部避寒了,只有我,前天反而从温暖的台北飞到这冰封雪冻的纽约,困坐在临湖的书房,跟昏沉的时差对抗。

    傍晚下了场小雪,虽然只薄薄一层,天地间却铺上一床白被单。雪才过就晴了,夕阳把雪地染成红红粉粉的,有小鸟在枯树寒林间飞过,拉出一条条黑线和拖在后面的尖叫声。不知小鸟住在哪儿,雪天又吃些什么?突然想到我的「喂鸟器」,明天一定得挂出去,告诉小鸟们:我回来了,「刘氏鸟餐厅」重新开张!

    趁着最后一抹余晖,我穿上厚厚的羽绒大衣和长筒雪靴,出去剪蜡梅。虽然说地球暖化,今年的纽约却奇冷,把蜡梅花苞都冻焦了。那确实是「焦」,只见许多黄豆大的花苞,看似将绽未绽、挺有生气,却一碰就掉;用手捏,更惊人!全碎成黄色的粉末。所幸还有几枝遮在茶花叶子的下面,看来还好,就全部剪下。突然发现不远处一片零乱的三趾脚印,三根直直的线交织在一点,好像简体字的「个」,我循着脚印找到湖边,一下子全不见了。

    「野雁回来了耶!我看到牠们的脚印。」回房间对太太报告。她耸耸肩说:「这么冷、这么早,牠们一定吃错药了,回来干什么?捱冻吗?」

    正说呢,窗外突然刮大风,把地上的粉雪全卷了起来,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表示里面夹了许多冰屑。远处好像传来啊啊啊啊的雁鸣,天已暗,所幸有雪,在一片银白间隐隐约约看见许多黑影,正迎着寒风,先朝湖的左侧飞,再右转,拉出弯弯的弧度,降落在冰湖上。

    看温度计,外面是零下八度。

    一月三十一日 偷吃的仆人

啊啊:369天的人雁奇缘

    大概因为时差,早早就醒了。拉开百叶窗,听见呱啦呱啦的叫声,抬头看,两只野雁正从后院朝湖上飞去,牠们没有直接飞到那一小块未结冻的湖面,而是降落在东侧的冰上。接着伸长脖子搧了搧翅膀,一前一后地往西侧走去。

    水边停了好多野雁,约有五六十只,好像一点也没被刚才的喧哗影响。牠们多半在睡觉,把颈子向后弯,将头埋进翅膀之间,许多还藏起一条腿,用单脚站着。不知这么做是因为冰上太冷,少一只脚站立能保留些体温,还是为了平衡。当头埋在一边翅膀里的时候,用那边的单脚站立会更舒服。

    想起小时候父亲说的笑话,有个仆人烧鹅,香味四溢,仆人实在忍不住,偷吃了一条腿。端上桌,主人问为什么只有一条腿。仆人说:您不见在沙滩上站的鹅,多半只有一条腿吗?

    父亲在我九岁那年就过世了,他说的故事却让我记得一辈子,甚至年岁愈大回想起来愈有意思。可能小时候不懂幽默吧!他说的故事又常常很短,只见他说完自己一个劲儿地笑,我却觉得没什么,反而对他的笑有些诧异。像是他讲有个秃子往瓶子里灌水,水进入空瓶,发出「秃、秃、秃」的声音,秃子气了,把瓶里的水倒掉。水流出空瓶,发出「不秃!不秃!」的声音,秃子又高兴了。

    父亲还说过一个水缸的笑话:有个傻子看见地上放着一个水缸,摸摸上面,说「奇了!这缸怎么没有口?」又把缸抬起来看,更大吃一惊:「怪了!这缸还没有底!」他没想到那是个倒扣着,底在上、口在下的水缸。

    这些笑话,我当时都觉得没意思,可是父亲死后,我只要往瓶里灌水或看到水缸,都会想到他。就像现在看冰上一只只单脚站立的野雁,想起那个偷吃的仆人,还有父亲的笑。

    二月一日 请你们吃饼干

啊啊:369天的人雁奇缘

    今天比昨天暖和些,正好零度。

    起床,又看见那两只野雁。我知道是跟昨天同样的两只,因为牠们比湖上的那些都大,而且好像跟前天夜里降落的不属于同一批。

    怕吓到牠们,我没靠近窗子。但是牠们显然看见我了。原先吃草的母雁(相信牠是母的,因为好像比较温柔又比较小个儿。)不吃了,弯着颈子不动。公雁则伸长脖子,也一动不动,其实是在盯着我看。就这样五六秒的时间,公雁突然上下抖动着脑袋,呱啦呱啦大声叫。母雁跟著作同样的动作,大声叫,一齐往前跑几步,啪啪啪啪!拍着翅膀往昨天同样的位置飞去。

    但是下午两三点钟,牠们又出现在草地上了。母的低头猛吃,公的伸长脖子警戒。我以前在书上读过,雁群里总有一只负责警戒的「雁奴」。当别的雁在吃东西或睡觉的时候,「雁奴」必须保持清醒。这两只大概是夫妻吧,显然由丈夫负责站岗。但隔不久,我发现伸长脖子的换成母雁,而由公雁吃草,可见牠们是「你吃我守望」、「我吃你守望」,轮流警戒的。

    看牠们吃草的样子,真觉得可怜!隆冬,草虽然没死,也泛黄,半死了!而且不知因为去年秋天园丁剪得特别狠,还是草在冬天会缩短,而今最长不过四公分。只见那两只野雁先咬紧草叶,再猛力往回缩颈子,硬生生把草叶拔断。牠们的颈子长,而且是「S」形状的,我曾经见过同样长颈的灰鹭鸶,把「S」一下子拉成「I」,射箭似的,以惊人的速度咬住离牠很远的小鱼。大雁则相反,牠们把「I」弯成「S」,产生瞬间的拉力。

    虽然站在窗内,我几乎可以听见牠们扯断草叶的声音,从望远镜看,更见到牠们黑黑的嘴上挂着一根根小草。还有在寒冷空气中,红红的舌头和淡淡的白烟。

    多可怜哪!让我喂牠们吃点饼干吧!想起曾在动物园见过一种自动贩卖机,投币下去再转动开关,就吐出好多小饼干,可以用来喂湖上的天鹅。野雁跟天鹅一家,都是雁鹅类,当然也吃饼干。

    我翻柜子,找到一些岳父从老人中心带回的小饼干,据说是专给糖尿病人吃的,想必野雁吃也不会有问题。就在口袋里揣了四包,拉开后门。只是我一条腿才伸出门外,「呱啦呱啦呱啦」!那两只野雁又飞走了。

    我还是把饼干掰成小片撒在地上,接着躲回屋子,看牠们会不会回来。

    一直到天黑,都没再见到牠们的影子,倒有一只蓝樫鸟,以很快的速度飞来,不知用什么技术一次叼起两块,闪电似的消失在杜鹃丛中。这蓝樫鸟可真贪心,牠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搬运,没多久,把我留给野雁的饼干全拿光了。

    

    二月二日 天降美食了

啊啊:369天的人雁奇缘

    从夜里就刮强风,院子里一条条的白,是风把湖上的粉雪吹起来,重新在四处铺陈造成的。看粉雪随风移动,真美!好像在迪斯尼乐园「鬼屋」里见到的「跳舞的鬼魂」,白白的、虚虚幻幻,不停地打转。那转的途径,就是风的轨迹。让我想起小时候,家后面一大片稻田。我常站在墙头远望稻浪,一波一波像海浪,这边起了,那边伏了,还常常呈现一条一条、横着竖着,在稻浪间挖起长长的沟槽。沟起沟灭,只一瞬。现在这湖上的风也如此,在画圆的时候也画直线,冷不防地来一刀,硬生生把原先跳舞的鬼魂们拆散。

    不知小鸟们的眼睛好还是不好。昨天我才扔出饼干,就被蓝樫鸟叼走,但是大前天挂出去的喂鸟器,却连一个「食客」也没有。可能小鸟没看到吧!我想到个好点子,午餐后顶着寒风出去,在喂鸟器下面、露台、台阶,各撒了一大把鸟食。小鸟可以看不见喂鸟器,总看得见满地的大米、小米、高梁、玉米和葵花子吧!

    撒完鸟食,我正往屋里跑。突然看见房子右侧方有灰灰黑黑的影子一闪,居然是野雁,但我没追过去看,免得牠们又吓飞了。话说回来,牠们想必早看到我,只因为我站在湖边,挡住了牠们的「航道」,所以没有飞。

    我进屋立刻跑上楼,偷偷从屋侧的小窗往下看,果然是那两只野雁。大概看我进屋,放心了,正低头掏雪下面的草吃呢!牠们今天没在临湖的草地,却走到我屋子的侧面,大概因为湖上吹来的风太大,也可能因为侧院被房子挡着,雪堆积得比较少。

    因为我在二楼的小窗,上下很有一段距离,牠们显然不知道我在偷看。我又发奇想,跑去厨房拿了一片吐司面包,撕成小块,再回二楼,将窗子很小心地拉开一缝,把面包扔出去。

    多妙哇!面包落在旁边,牠们居然没受惊,甚至没抬头,就把面包吃了。起先还一小口一小口地试,大概发现味道绝佳,两只野雁居然抢了起来。也不是抢,是「争先」,看见一块,就急着过去吃。

    我扔完手上的面包,发现牠们好像意犹未尽,又去厨房拿了两块,从窗缝扔下去,公雁似乎警觉了,歪着头朝我看。我没躲得及,牠却没看见我,又急着低头吃。我懂了!因为牠在很下面,抬头看我的窗子,玻璃正好反射天光,所以就算我站在玻璃窗的后面,牠也看不到。只是,牠们会怎么想呢?牠们会不会想:「多好的事啊!上帝赐下「玛那」了!(旧约圣经「出埃及记」里讲的「天赐的美食」

    二月三日 为你们取个名字吧

啊啊:369天的人雁奇缘

    刘氏鸟餐厅果然生意兴隆,一早,我的老岳父就说有好多小鸟来吃我喂鸟器里的食物。

    「因为造势成功!」我笑笑。

    可不是吗?连现在都还有麻雀在地上找我昨天撒出去的谷子。别看小小的麻雀,牠们可真聪明,会在雪地上并着两只脚,忽前忽后地跳;也可以说用双脚不断地踢雪,把雪踢开,找里面掩藏的谷子。

    野雁当然更聪明了。早知道牠们有出奇的记忆力和方向感,否则不可能年年循着同样的路线,找到同样的地方。不!应该说很多鸟都有这本事。「似曾相识燕归来」,年年归来的燕子,不常常是同样那几只吗?天地多辽阔啊!牠们凭什么能飞到千万里外,再找回老地方、找到同一家,在同一个屋檐下收拾旧家园?

    那两只野雁又在我侧面的院子吃草了。牠们八成想着天赐美食,所以吃草是假,企盼面包是真。我当然不能让牠们失望,又扔了四片掰成小块的土司出去。而且在扔最后几片的时候,故意从窗缝往外轻轻地喊「啊!」喊一声,扔一块。

    起先牠们显然一惊,盯着窗户看,还低声私语,好像说:「不对耶!有奇怪的声音。」但是怀疑归怀疑,面包太好吃了,两个宝贝接着又低头抢面包。我要让牠们产生「制约反应」,如同训练狗,敲一下锣,给一块美食。时间久了,狗只要听到锣声就认为会有好吃的;即使没有也流口水。

    我要让这两只野雁觉得面包是跟着「啊」出现的。听到一声「啊」,就会有一块面包从天而降。

    对了!我应该为牠们俩取个名字。牠们每次起飞的时候,不是都要大叫,细听像是一串又一串的「啊呀啊呀啊呀」吗?从今天开始,公的就叫「啊啊」,母的就叫「呀呀」吧! 

 

    二月六日 喂食出了问题

啊啊:369天的人雁奇缘

    已经连续喂啊啊和呀呀五天了,我书房侧面的窗子,成为另一间鸟餐厅,专门供应面包和饼干。

    为了营养均衡,我曾试着添点色拉和水果,像是白菜、胡萝卜、葡萄和小蓝莓,但是都不受欢迎。只见牠们叼起,不到二分之一秒,就吐出来。由此可见,牠们的味觉相当灵敏。倒是披萨好像很对啊啊和呀呀的胃口,当然,也惹了麻烦。

    事情是这样的:太太买回披萨当午餐,我因为血脂高,不敢多吃淀粉,所以留下许多披萨饼的边缘。正要倒掉,灵机一动,这不是跟面包一样吗?于是把那些饼撕成小块,从窗子扔出去给啊啊和呀呀。

    披萨饼的边,有些烤得比较焦、比较硬。起先我怕他们咬不动,没想到啊啊叼起来,一口就吞了下去。野雁显然没有牙齿,从来不见牠们咀嚼,但是食道应该不窄,所以能把大而硬的披萨饼,很轻松地咽下去。让我想起小时候父亲癌症病危的时候,有人拿来密方,说用癞蛤蟆煮高梁,喂鸡,再把鸡杀了给我父亲吃,以毒攻毒,有奇效!

    虽然事隔五十多年,我都记得母亲蹲在院子里,用勺子往鸡嘴里灌食。我也记得不久前在电视上看过「填鹅」,那勺子很像煮老人茶用的竹勺。把手是竹筒,勺口是将竹子削成一半制成的。「填鹅」的人比我娘更狠,简直难以想象,那么一大勺接着一大勺往下填,鹅怎能受得了。更残忍的是「填鹅」的人还用手抓着鹅的脖子往下挤,好像灌香肠,硬从喉头挤过长长的颈子、挤进牠们的胃,可见鹅的食道确实够宽。据说「填鹅」和「填鸭」不同,填鸭是为了养成大肥鸭,好作烤鸭。填鹅则是为了让鹅的营养过多,得到脂肪肝,也可以说造成肝肿大。再杀鹅取肝,作「鹅肝酱」法国料理。

    啊啊和呀呀就是一种鹅,我一边往外扔披萨,一边想到「填鹅」,有点怕牠们吃出问题?可是看啊啊和呀呀好像对披萨更感兴趣。一口接着一口,还不时发出「哦哦」的声音,偶尔吃些应该无妨,就当作特别加菜吧!

    太太好奇,过来看了看,说还有昨天买来的炸鸡,好几块鸡胸肉,柴柴干干的,不好吃,扔了又可惜,也喂牠们吧!我啐了她一口,说啊啊和呀呀只吃素,披萨饼倒是很对味口。太太就兴高采烈地跑去厨房,又拿来两块披萨,还很热心地自己撕成小块扔了下去,我还没来得及依「训练的规矩」,叫几声「啊」,啊啊已经把太太扔的披萨饼叼起来,但是没看到牠咽下去,只见牠从叼起那块披萨就不断摇头,我再扔披萨下去牠也不吃了。倒是呀呀继续吃。牠没管啊啊,一块接一块吃,突然呀呀也出问题了,跟啊啊一样不停地摇头,再低头猛吃草。这下更麻烦了,只见牠满嘴青草,竟然连草也吞不下去。

    我急急忙忙找来望远镜看,原来牠们扁扁的嘴被披萨饼的「起司」黏住。起先我喂的是饼的边缘,没问题;但是后来太太扔下去的带有「起司」,就出毛病了。而且因为呀呀接着吃草,大概想用草把起司「顶」下去,没想到起司又把草黏住,使牠活像长了大胡子的张飞。

    我急了!怕牠们噎死,穿上大衣从前门跑出去,绕到屋子侧面,想帮牠们清理清理。可是才转过侧院,啊啊和呀呀已经叫着向湖上飞去。

    这次牠们的声音不大,可能嘴张不开。但既然能叫,表示气管还通。我站在冷风里,看牠们落在右边的冰上,把嘴在冰上摩来摩去。又摆着头叫,一边叫一边齐步跑、起飞,低空掠过那块水面,降落在一群野雁之间,好多野雁跟着仰着脖子叫。

    太冷了,我不得不跑回屋子。再从窗子看,几十只野雁已经不见了,只有左侧林梢,一堆幌动的黑影逐渐远去。

       二月九日 神鸟知多少

啊啊:369天的人雁奇缘

  大前天真是弄巧成拙,不但把啊啊和呀呀吓跑,而且惊走了一湖的野雁。整整三天,湖上空空的,连一只野雁也没见到,只有海鸥趁机占领了「未结冻」的水面,还得意地漫天飞舞、不停尖叫。

    不知啊啊和呀呀那天为什么飞到雁群之间,牠们是去通风报信吗?牠们会急着告诉大家,湖边山坡那栋白房子里的人设了毒饵、打算抓野雁吗?可真是证据确凿呢!啊啊和呀呀的嘴上都黏着黄黄白白的起司,别的野雁能不吓一跳吗?

    还有!怪我那天急着由前门绕到侧院。以前牠们看见我,都是在后门或后院,那天突然从另一边出现,而且是冲过去,当然会让牠们觉得我在埋伏。问题是这么复杂的情节,啊啊和呀呀怎么说给别的野雁听?牠们有那么多的词汇?还是用「身体语言」?好比蜜蜂以跳舞打转的方式,告诉「同侪」哪个方向有可采的花蜜。

    人们愈来愈发现各种动物的聪明,以前珍古德看见黑猩猩用草茎掏白蚁,又把干草塞进小树洞里吸水,已经惊讶极了。说除了人类,黑猩猩居然也会用工具,一时成为大新闻。现在竟然发现连鸟都会用工具。尤其自从网络普及,又有了YouTube之后,消息传递得更快。单单这两年我就在网上看过好多「神鸟」。一只是灰鹭,牠先去叼面包屑,自己不吃,却把面包扔在水面,还不停地拨动,吸引鱼的注意。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已经把来吃面包的小鱼衔住了。另一只神鸟是鹦鹉,只见牠手里抓着一根自己的羽毛,伸到头上搔痒;羽毛长度不对,还会调整「攥」的位置,不小心捅到自己耳朵,还吓一跳,活像人!

    对了!最近看到个渡鸭(Raven,是一种大乌鸦)的影片更神了!大家都知道渡鸭聪明,于是有人作测验,在个细细长长的筒子里放食物逗牠。渡鸭构不着,先去叼了根铁丝伸进筒子构,可是每次才把食物拨到一半就掉下去了。那渡鸭居然想办法把铁丝弄弯再下去「钓」,硬把食物钩了出来。

    鹭鸶、鹦鹉、渡鸭,不都是鸟吗?不都会用工具吗?照这么想,如果我细细观察野雁,说不定也能发现牠们惊人的智慧。

    突然想起以前在台北买过一本奥地利动物行为学家劳伦兹(Konrad Lorenz)写的《所罗门的指环(King Solomon’s Ring)》,写他怎样带大一只雁鹅。简直把那「小东西」说得像小孩儿,会撒娇撒野、还会争风吃醋。我赶紧到书架上找,一晚上把雁鹅那章全读了。愈读愈有意思,而且书里的雁鹅一下子变成了啊啊和呀呀,牠们的影子不断在我脑海浮现。

    我愈想念牠们了!只怪自己不小心把牠们吓跑。亡羊补牢,说不定还不晚,夜里一点我发电邮到台北,买劳伦兹的另一本专谈雁鹅的作品《雁鹅与劳伦兹(Here Am I-Where Are You?)》。

二月十二日 大鸟和小鸟的合作

啊啊:369天的人雁奇缘

    虽然昨天有点受寒,但我今早穿着睡衣就往楼上跑,看啊啊和呀呀来了没有。

    哗!一片热闹的景象,牠们果然来了,正在掏白雪下隐藏的面包呢!牠们很走运,因为有小鸟打头阵,只见好多麻雀与红雀跳来跳去。是那些「小家伙」先找出面包,再由啊啊和呀呀去吃。蓝樫鸟没来,如果来,这些面包恐怕早没了,因为我昨天扔出去的比较大块,小麻雀和红雀叼不走,只有强悍的蓝樫鸟有这力量。话说回来,如果蓝樫鸟来,麻雀们早都吓跑了。

    我三十年前刚来美国,就见过一位贵妇指着窗外骂:「滚!滚!滚!小强盗滚!」原来是骂正在「喂鸟器」里吃谷子的蓝樫鸟。我那时候不懂,后来才知道蓝樫鸟是强盗,只要牠在场,别的小鸟都只有看的份。牠还会攻击「别人」,甚至偷蛋;更可恨的是牠连刚孵出的小雏鸟也偷,偷去吃!我亲眼见过一只蓝樫鸟站在树枝上,嘴里叼着一个粉红色的东西用力往树干上摔,从望远镜看,牠摔的竟然是只还没长毛的小雏鸟。

    不知是否因为有啊啊和呀呀在,蓝樫鸟避开了,才使大小鸟能合作在雪里挖宝。也多亏我昨天扔出的面包特别大块,啊啊和呀呀一口咬下去,总掉些渣子,正好由小鸟们抢着「拾牙慧」。

    怕再受凉,我先下楼穿上毛衣,再去厨房拿了几块土司,把窗子拉开小缝,将面包一块块扔出去。小鸟们很警觉,我才开窗牠们就全飞走了,所幸啊啊和呀呀还留在那儿。我先一边扔一边很小声地叫「啊」,看牠们没受惊,就逐渐加大声量。灵机一动,干脆转移到后窗,从那里往外扔面包。

    后窗正对着湖,啊啊和呀呀在房子的侧面,被屋角挡着,我们彼此看不到对方。但我可以用力向屋侧扔面包。今天湖上有风,扔出去的面包被吹成弧线,好几块「应该」正好落在牠们旁边。我又跑回侧面的小窗偷看,两个家伙果然吃得很开心,而且顺着面包往我的后窗下面走。我就继续从后窗往外扔。一边扔一边喊得更大声

    牠们显然看见我了,但是已经不在乎,也可能因为后院临湖,随时有退路,所以不怕。今天的气温比较暖,我干脆把后窗完全打开,跟牠们面对面。

    牠们还是毫无惧色,似乎把上个礼拜吃起司的事全忘了。再不然牠们飞走之后,慢慢品味挂在嘴边的起司,愈尝愈有味儿,发现是牠们自己没品味呢!我把手里的土司面包扔光,关上窗子,看牠们还歪着头、脖子伸得长长的,盯着我的窗子看。

 

   二月十三日 坠入薄冰的陷阱

啊啊:369天的人雁奇缘

    今天太棒、太精采了!简直可以拍成剧情片。

    事情是这样的:

    下午两点钟,啊啊和呀呀又在屋侧出现。我先往窗外扔了几块面包,再往后窗扔了几块。接着飞快地跑出门,一边叫着「啊啊啊啊」一边往牠们那边扔大块的面包。(因为大块才扔得远。)这叫「循序渐进」,让牠们先习惯我在屋里,再接受我在后院。

    牠们果然没被吓跑,只是啊啊不吃,伸直了脖子警戒,由呀呀独自享用。我就再进一步,也就是再「近」一步,一边扔面包一边往露台下走。事情本来好好的,偏偏因为台阶上有冰,我一脚没踩稳,啪哒滑了一下,接着就见牠们猛拍翅膀,连「助跑」都没有,就朝着湖上飞去。

    好戏上演了!因为牠们受惊起飞,没先看清飞行路线,湖边又有好多大树枝子伸得长长的。只见其中一只,也看不清是啊啊还是呀呀,眼看要撞上树枝,急转弯,正好碰上另一只,接着劈哩啪喇,两个家伙像飞机出事似的,往湖边的冰上直直落下。

    我在高处,看不清牠们落在冰上的情况,原以为牠们会马上再起飞,却半天没动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先回去换雪靴,顺便拿起摄录像机,再小心翼翼地走下湖边的台阶。远远就看见啊啊和呀呀正在拍水。原来湖边的冰不够厚,牠们又降落得太急太重,把冰撞破、陷进冰洞里了。

    我跑上伸向湖面的「钓鱼台」,牠们就在正下方,活像嵌在玻璃上的两个大雁木雕,四周全是平平亮亮的冰,正好黏在中间。看到我,牠们居然没受惊。搞不好身陷薄冰动不了!或者降落得太猛,脚受了伤。

    水上结薄冰是最危险的,每年不知有多少孩子因为不小心陷落薄冰,送了命。据说由于一下子掉下去,身体的重量造成冲力,人会坠进水里,再浮上来的时候如果不是正对着冰上的裂口,就好像被关在毛玻璃的水箱,只见上面一层透亮的冰,出不去又敲不开,最后淹死。所幸啊啊和呀呀不太重,又浑身长满羽毛,有很好的浮力,所以没坠入深水。也可能刚才已经坠下去又浮了上来。

    我怕牠们再受惊,乱拍翅膀进一步受伤。先退到钓鱼台后面,避开牠们的视线。再把小块面包往下扔。犯人就算要被砍头,也得先吃饱嘛!最起码吃点东西可以增加热量,还有安神的作用。

    头上传来嘎嘎嘎的叫声,抬头,好多白影在闪,居然是海鸥,十几只上上下下,一副要结伙打劫的样子。最近虽然总看到海鸥,但都是在湖心那块没结冻的水面,就算掠过院子,也飞得高高的。今天牠们可真大胆,我还站在这儿,已经一一尖叫着俯冲到啊啊和呀呀身边,把我扔在冰上的面包叼起来,再鬼叫着飞走。

    「去!」我对那些趁人之危的家伙大喊一声。海鸥没反应,脚底下却一片喧哗,啊啊和呀呀先呱啦呱啦地叫,接着猛地鼓翅,大概因为下面不是水而是冰,牠们又身陷冰洞,每搧一下翅膀都好像拿着书本往桌面上砸,发出惊人的巨响。其中之一,也不知是啊啊还是呀呀,一边鼓翅一边往冰上踩,先踩上冰面,跟着腾空而起,以距离不到半公尺的低空向着湖心飞去。但是低头,另一只还猛地拍翅膀,先拍得很快,大概累了,改为隔两秒拍几下。当牠鼓翅的时候虽然好像就要脱离冰洞,但翅膀一停又回到原先的样子。我站在上面盯着牠看,不知如何是好。远处传来另一只的叫声,是单音的,每一声都拉得很长。海鸥居然还在极高的地方盘旋,牠们的速度奇快,有些已经高到看来像是挂在蓝天上的小米粒。又有些吱吱尖叫着突然斜着滑下来,再蓦地升空。

    我终于看清楚了,陷在冰洞里的是啊啊,牠现在完全不动了,只偶尔叫两声,呼应远处的呀呀。我看不是办法,啊啊可能受伤了,否则牠不会放弃拍翅膀。我有点矛盾,是先回去找老婆一起下来帮忙,还是自己直接下去救啊啊。又想如果叫她,单单等她穿好衣服,再一步步扶着栏杆摸下来就得十分钟,搞不好啊啊已经出问题了。于是把手上的录像机放下,由钓鱼台右侧跳上山坡,再扶着钓鱼台的边缘,一步步往下摸索。湖滨有好多张牙舞爪的冰块、冰椎、冰笋、冰刀。都是一次又一次结冰融冰,大浪把裂冰往岸上打,造成冰块重迭,或者由水气在树枝上结冻造成的。一条条、一片片、一根根,看也知道,每寸冰都像刀子。

    幸亏我穿着长筒雪靴,里面有绒毛,鞋底有深齿,旁边是拉炼。我一手抱住钓鱼台伸进湖水的柱子,一脚试着踩上冰面,那里的冰好像挺结实,能落脚。我就试着把两只脚都踩上去,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已经站在水里,所幸靠湖边,只有三四十公分深。

    啪哒!啪哒!啪哒!啊啊又猛拍翅膀,我人在水里,很清楚地看见牠几乎飞离了冰洞,只是牠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拉住,又陷回去。牠累了,把两只翅膀摊在冰上,脖子一挺一挺地喘气。我慢慢朝牠靠近,冰不厚,我干脆先抬脚用力把冰面踩破,再往前进。啊啊又拍翅膀,打了我一身水。原来冰面自己开了,从我站的地方裂出一长条,正好到牠身边。水更深了,已经超过我的靴子,一股杀人的冰寒倏地钻进来,羽绒衣的下摆立刻泡了汤。我有点慌,往前跨一大步,两手一伸,把啊啊右边的翅膀拢起来。牠猛拍左边翅膀,身子一下子倾斜正好倒向我怀中。我又伸左手把牠另一只翅膀紧紧抓住再用力拢,好像把牠绑起来似的。相信我一定在慌忙间用了很大力气,只觉得牠的身体一直扭,还像触电似的发抖。我把牠往上拉,拉一半,觉得下面有阻力,松开左手到水面下摸,居然摸到一根钓鱼的塑料线,我知道了,是前几年台北来的朋友偷偷钓鱼,有一次收线勾住水下的树枝,干脆把线剪断留下的。

    忍着啊啊左翅拍出的水花,我把缠在牠脚上的线拉开。虽然只绕了一圈,但是如果我不帮忙,啊啊可能永远脱不了身。怕牠乱拍翅膀,我在解开的一瞬间,先用右手紧抓牠的右翼,再伸左手,把牠的左翼拢好,然后像抬个大木头鸭子似的,把牠抬离水面,放在前面的冰上,再松手。啊啊先怔了一下,还回头看看我,接着大叫着往前跑,张开翅膀,好像一支箭似的射了出去………

二月十四日 当啊啊拄了拐杖

啊啊:369天的人雁奇缘

    

二十多年前我养过一只「亚玛逊大鹦鹉」,名字叫「哈啰」,因为牠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哈啰」,后来不得不把牠送人,也是因为「哈啰」││牠对每个路人扯着嗓子喊哈啰,而且喊不停,害得很多人上门问有什么事。

    我常放哈啰到外面玩,只要把笼门一开牠就会很兴奋,咕噜咕噜自言自语地爬出来站在笼子顶上。如果我在旁边,牠会把后颈的羽毛竖起来要我为牠抓痒。而且一边「被搔痒」一边调整脖子的角度,甚至把嘴对着天,要我为牠搔脖子下面。如果我「不解鸟意」,没有「服侍到位」,牠会急得回头咬我。

    有一回牠又冷不防地咬我,被我大吼一声吓得飞起来。虽然修剪过翅膀,牠还是能飞,只是比较笨拙,结果狠狠撞上窗子坠落地面。我过去看,只见牠鼻子旁边留下一道鲜血,却没露出什么惊慌之态。我把手臂放在地上,牠跟平常一样嘴里咕哝咕哝地主动走上来。放回笼子,居然又竖起羽毛要我为牠抓痒,好像把刚发生的事全忘了。

    事隔二十多年,今天看啊啊和呀呀让我又想起哈啰。牠们太像了!同样因为我大叫一声而飞起来,也同样受了伤。但是事情才过,牠们好像已经忘了。鹦鹉与大雁都是有名的聪明鸟,所以应非牠们健忘,而是因为牠们够强。如同Gladiator罗马竞技场的「神鬼战士」,能在出战前一天还好吃好睡。他有自信,所以稳;他强大,所以自信。还有一点,所谓「大人不计小人过」,「大人好斗,小鬼难缠」。愈能把敌人一举歼灭的主子愈有耐性,也可以说:表现得愈宽容。反而是那些没有二两重的下三滥,你得罪他一点点,他能记一辈子,找到机会就阴私地捅你几刀。

    原本以为啊啊和呀呀受了惊,最起码会躲起来一阵子,没想到今天他们又来了。没等在侧院,而是站在后院与侧院转弯的地方,大概牠们知道我不只从侧窗,还会由后窗扔食物。甚至我会走出去喂牠们。

    牠们既然有胆再来,我也不必再偷偷摸摸,干脆直接走出后门。照昨天的方式,先扔几大块面包表示诚意,再走下台阶。但是为了减少对牠们的压力,我采取特别的姿势││把头转往相反的方向,故意不看牠们。

    所有的动物都把注意力放在眼睛上。所以很多小昆虫会长出像大眼睛的花纹。譬如蝴蝶,有些怎么看翅膀都像一对大眼睛;连毛毛虫都会在圆圆的头上显出眼睛似的图案。对了!读过我《杀手正传》的朋友应该知道我曾经花很长时间养螳螂。有一回螳螂受惊,翅膀打开来吓我一跳,原来藏在牠那绿绿翅膀底下的是件又红又黄的纱裙,上面还印了两只大眼睛。那些小东西长出假的「大眼睛」,目的是在必要的时候秀给对手看。就算不能直接把敌人吓退,最起码让敌人怔一下,自己也就利用那么一怔的时间,逃跑!

    啊啊和呀呀当然也一样,我不盯着看绝对能减少牠们的压力。我甚至一边朝背后扔面包,一边往反方向走,两个家伙果然跟了过来。起先我还把面包甩很远,后来干脆轻轻扔,扔在离我背后三四公尺的地方。牠们跟来了,而且因为争先恐后从慢步走变成大步跑。我也就换成快步,突然牠们不跟了,一起转头走开,循着「来时路」,好像在检视有没有刚才漏吃的面包。

    这时我发现啊啊走路的样子有点怪,一歪一歪的,好几次还把一边翅膀伸长,好像不良于行的人不得不藉助手杖。牠以左边翅膀扑在地上,帮助受伤的左脚。牠的脚一定是昨天扭伤的。我有点后悔,刚才走太快,或许使啊啊伤得更厉害了。

    我把剩下的面包往牠们身边扔,使啊啊能少走几步。接着就进屋,忧心忡忡地远远观察。只见呀呀陪着一跛一跛的啊啊走向草坪边缘,像个体贴的妻子,陪着受伤的丈夫拄着拐杖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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