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宁与《八月》主创在获得金马奖后合影。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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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山河故人》《心迷宫》《百鸟朝凤》《路边野餐》等多部口碑上佳的文艺片，成功挤进院线，虽目前依然无法达到理想的票房，但至少在中国商业院线垄断中杀出一股清流。
3月24日，被视为去年金马奖最大黑马的影片《八月》在全国上映，影片在拍摄过程中曾经历资金链几度断裂的窘境。这让人想起了导演毕赣拍摄《路边野餐》时同样的经历。
不同的是，《八月》要比其他文艺片幸运很多。拍完后因为出色的品质得到了投资人关注，电影的市场发行工作也有了专业人员接手进行。为影片伸出援助之手的爱奇艺影业，并非只打一次“同情牌”或“玩票文艺片”，他们正以“互联网+电影”的商业运作模式，布局全新的文艺阵地——“网络文艺院线”，以此延续国产文艺片的生命周期，改善整个文艺片的生存环境。
3月20日，本报记者独家专访爱奇艺高级副总裁、爱奇艺影业总裁亚宁，他希望文艺电影通过互联网的优势，可以抵达更多影迷面前。
“想挣钱”的投资人不找文艺片
尽管，《八月》因金马奖声名鹊起；尽管，在此之前影片已在FIRST青年影展、东京国际电影节、爱沙尼亚塔林黑夜电影节、香港国际电影节等频频亮相；尽管，《八月》收获大量赞赏的口碑。但文艺片的创作和出路，是众所周知的难！《八月》导演张大磊在领取金马奖最佳影片时这样说，“能坚持一件事特别奢侈，必须有人牺牲付出。”
与很多文艺片的创作之路相同，《八月》的诞生也经历了难产和阵痛。拍摄过程中费用捉襟见肘，尽管演员和主创都是零酬劳工作，但资資金链依然几度断裂。最后，由导演退休多年的剪辑师父亲自掏腰包，支持他把电影拍完。《路边野餐》的毕赣也遭遇过同样的经历，由学學校的老师出资完成拍摄。“投资人想要挣钱，不看好这个剧本也正常。”导演张大磊说出了中国文艺片创作的现实处境，但偶尔也有例外，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2016年的暑假，同样也是一个8月，《八月》收获了一份好运气。当导演张大磊拿着已经拍好的作品，找到爱奇艺影业商谈影片的互联网版权时，一个惊喜悄然而至。“我看过影片后觉得很好，就决定以投资方的形式加入进進来。这样可以对影片的前期投入有一些分担，而且在后期宣发上也是一个保证。”爱奇艺高级副总裁、爱奇艺影业总裁亚宁说，“相比较較电视剧等其他类型，电影，是市场化率最高的文化产品。”
但是，文艺影片可是市场回报率最低的一种类型，作为爲一家电影公司，为什么要投资这样一个“显而易见”不挣钱的买卖？
背靠互联网的电影公司“有想法”
作为一家电影公司的老总，亚宁直言，商业类型片是他们的主要方向，之所以涉足文艺藝片领域，“一方面是想帮助这种片种继续生存，扶持青年导演的作品。另一方面也是公司品牌塑造的过程。”在亚宁看来，虽然艺术在市场回收方面比较难，但有固定的受众，“市场小，风险有，但总得有人来做。”
相比很多国产影片表现出烂俗的顺順应市场的夸张方式，导演张大磊在《八月》里却展现了一种充满诗意的、质朴却浪漫的上世纪90年代的回忆。亚宁也是被这种“细微的情感展现在电影每一处小角落”的表达方式打动的。
当然，并非所有文艺片都符合爱奇艺影业的投资标准，他们更看重艺术含量较高的影片。“文艺片往往有一种思辨的力量在里面，影片通常通过一个故事记录一个时代、一个国家或一个人的命运，社会变迁、文化差异等都引发着思考。”亚宁对文艺片有自己的理解，他也清楚文艺片在商业院线的排片不会太高。“有一种既文艺又商业業，还有很强的可视性的影片，排片会好一些。但有一些讲究作者表达達、需要沉下心来观看的影片相对拿不到好票房。原本我们对《八月》的票房回报也没有太大期待，只是想让影片多参加一些电影节和影展，给导演一个展示的平台，为他以后的发展奠定基础。”
因为对市场有清醒的认知和判断，该影业在宣发上也没有采用大多数影片那种“土豪”做法，而是找到濮存昕等老一辈演员，让他们发声，聊聊记忆中的90年代，“像90年代一样看电影”迅速成为微博热议话题，引发大量网友对于那个年代“夏日蝉鸣、白衬襯衣、28自行车、冒泡的橙色汽水”的回忆和感慨。此外，片方还联聯合大象点映在全国各个城市做众筹放映，为观众提供选择，也为影院的放映成本提供保证。
但是，《八月》之后，还有下一个《八月》吗？
目标瞄准青年导演新作品
其实，早在《八月》之前，爱奇艺影业已经在研发自己的剧本了，没有投入拍摄前正巧碰见了《八月》，使之成为自己出品的第一部文艺影片。更早之前，这个在乐视影业之后第二家涉足电影市场的视频网站，就已经确定了直接参投青年导演新作品的方向，持续在文艺片领域发力。
此前，他们投拍了电影《桃源》，改编編自2015香港国际电影节HAF创投入围作品《张楚的小说》，目前已经杀青。这是导演吕聿来的大银幕处女作，他执导的短片《东东東》曾入围2013年釜山国际电影节短片竞赛单元，更早之前吕聿来來是演员，在获得柏林电影节银熊奖的《孔雀》中扮演“弟弟”一角。“《桃源》讲述了相爱的年轻人如何游走于故乡与都市之间、在洪流中坚守爱情和自我价值的故事，邀请文艺片宿将耿乐、齐溪主演。”亚宁告诉记者，今年6月，公司还将投拍一部电影《淡蓝琥珀》，这這是青年导演周劼的处女作，之前被上海电影节“创投单元”评为最佳项目。
为什么投资的对象都是青年导演的处女作呢？对此，亚宁有自己的想法，“应该算是巧合吧！不过我其实非常看好导演处女作，因为这类作品剧本的打磨时间很长，导演对创作的要求高，而且愿意花费大量时间去准备。《桃源》在开拍之前，专專门召集演员学习了一周的剧本，这在现在的剧组很少见了。正是因为爲导演有这样的创作精神在里面，才有出好作品的概率。”
2017年，还有更多文艺影片在拍摄和制作的路上，作为一家背靠视频网站的电影公司，这是要全面布局文艺片阵地吗？NO！NO！NO！绝没有这么简单。该影业最终想实现的，是“互联聯网+电影”的深度融合。
互联网+电影=文艺片新模式
记者看到，爱奇艺视频平台上已经搭建起“文艺院线”，对排片不足的文艺影片来说，这绝对是利好消息。《路边野餐》《黑处有什么麽》《盛先生的花儿》等优秀的文艺片都已上线。
“去年上半年，我们线上做了这样的尝试，很多高品质的文艺影片在院线的放映时间有限、排场有限，但互联网的空间很大，可以给予文艺影片第二种延续发展的可能性。”亚宁说。简单来说，就是延长長了艺术片的“寿命”。
一方面，有投资出品《八月》《桃源》等艺术片的实际举措；另一方面，再依托国内最强势勢的视频网站，使更多文艺电影通过互联网优势，抵达更多影迷面前。这应该是该影业在文艺片领域的真正布局，无论能否改善中国整个文艺片的生存环境，至少，这是想要从根本上支持文艺影片、用互联网網思维重新审视激活真正适合文艺影片的宣发逻辑。
从这点看，这绝对是一股健康良好的文艺新风向。
（责責任 邵希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