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烽县17岁的高二女生小惠(化名)已经几年没有开怀大笑过 ,她终日郁郁寡欢。尤其是和继父在一块儿时,眼里翻涌着浓重的厌恶。隐隐觉得不对劲的母亲一日中午跟踪丈夫回家,亲眼目睹丈夫欺负女儿,母亲发狂一般踹门而入,一边打一边哭:“她喊你这么多年爸爸,你怎么下得去手。”随即愤然报警。
日前,记者来到息烽县城,小惠的家中。
女孩身高1米57,但是她故意鸵鸟般低头含胸。皮肤偏黑、及腰长发、眉目清秀,打扮却偏暗色调。小惠似乎总是把自己蜷缩在阴影中。在整个对话期间,她一次头都没有抬起过,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也不爱主动说话,问一句答一句,大多时候面无表情,语调平缓生涩,但突然间泪水便会决堤,哭得压抑而委屈。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和妈妈去爸爸(继父王某某)家,爸爸对我不算好也不算坏,很普通的那一种。”小惠缓缓地说道,后来家里面养鱼、卖鱼,在县里面固定有两个摊位,日子过得还可以。
噩梦,发生在小惠小学毕业升初一的那个暑假,她记不大清楚是几月份,但对那一天下午发生的事刻骨铭心。
“我们家不是在流长乡水尾村养鱼吗,那天下午,妈妈和姐姐(王某某的女儿)都不在,我帮爸爸喂完鱼后,他喊我回房子等到。”小惠听爸爸的话,乖乖地回到屋子中,一个人坐在床边玩。过了一会儿,爸爸回来了,直接走在床边扒下小惠的裤子……
小惠说,她当时还不满14岁,特别痛,痛得一直在哭,但是爸爸却没有停下,只是粗鲁地说:“不要动”。事后,他叮嘱小惠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妈妈,不然的话,这个家就散了。
“我觉得恶心、耻辱,又不敢说,想到就这么一回算了,哪想到他后来又来哦。”小惠失声痛哭,在她的记忆里,爸爸并没有因为她的隐忍而就此放过,就在一个星期后,他再一次趁家里人不在时,侵犯小惠。
“我拿凳子抵住门,他推开了,凳子倒下我就晓得他又来了。”小惠一边颤抖一边哭,豆大的泪珠滴在手背上,把头埋得更低。
“不敢回家,幻想嫁人后一切会结束”
从此以后,爸爸经常以“鱼塘要人手”“送鱼”等借口单独接近小惠,因为畏惧,小惠说自己不敢不从。“有好几次,我很想把事情告诉妈妈,可是一想到讲出来,这个家就没有了,便什么都不敢说。”
小惠的妈妈因为在县城有摊位,不经常回乡下鱼魚塘,因为这个原因,加上小惠不敢反抗,王某某愈加肆无忌惮,有时時候一个月一次,有时候两个月一次,有时候每个星期都要发生两三次,只要家里没人,他就要和小惠发生关系。
“我很恶心,好几次都用力把他推在地下,他起来后就用强。”有一次,小惠实在忍无可忍的问爸爸,“如果是你的亲女儿被人这样欺负負,你怎么办?”
王某某一句话不说。
小惠说,王某某心情好时,还会和自己说情话:“啥子‘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我听起来真是反胃。”她眼里厌恶的神色又重了一层。和继父的这种不正常关系,已经影响到她的生活和学习,上课的时候恍恍惚惚,周末放假情愿去同学家住也不愿意回家,甚至离家出走。妈妈对于女儿的反常很不解,母女俩经經常为此发生争执。
随着小惠长大,她越来越想摆擺脱和继父的这种关系,可由于自己没有谋生的能力,暂时还离不开家,而这个秘密,她更不愿意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就只有等,等到18岁后後高中毕业去打工,不回来了,将来再找个好人嫁了,这个事情烂在肚子里面一辈子不说出来。”小惠恨恨地说。
母亲报警之后,继父不见了踪影
小惠的母亲周女士今年41岁,是息烽县城一名卖鱼商人。一头利落短发,说话嗓门很大,做事风风火火。提起的女儿的事,周女士眼圈马上红了,表情非常凶狠。
周女士说,她和王某某都是二婚,两个人谈恋爱才一两个月就仓促结婚。“想到大家都是过来人,将就过算了。当时小惠才3岁,他家儿子有8岁,姑娘有6岁。”
结婚后没多久,周女士便发现丈夫对小惠并不好。“娃儿在医院生病,他不闻不问,但他的亲姑娘不舒服,包车往医院跑。”对于丈夫的表现,周女士也比较理解:“毕畢竟不是亲生的,他不可能对她有多好。”
但是,王某某冷淡的态度从小惠上初一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周女士发现現,王某某特别关心小惠,而且比对亲生女儿还要偏袒,零用钱也给得多,最令人难以理解的是,王某某似乎无论上哪儿都要把小惠捎上,有时候连她这个当母亲的,都不知道王某某把小惠带哪去了。
周女士曾告诫丈夫不准打小惠的主意:“你就算在外面找,我都不会怪你,但你要是敢打姑娘的主意,我要动刀的!”
王某某对于妻子的话,一声不吭。
周女士说,王某某生性胆子小,不太像做出那么丧尽天良事的人。女儿小惠平时和家人的关系比较生疏,也没看出不对劲,所以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一年前,为了方便小惠上学,一家人从乡下搬到县城。安家后,周女士从很多细节方面都发现丈夫不对劲。“小姑娘在家,他大大方方的连裤子拉链都不拉。”
而且,守鱼摊的丈夫每天中午都要回家吃小惠煮的中饭,有时候周女士提出自己回去煮饭,丈夫反而不开心,让她好好守摊位“我还记得有一次,他中午跑回家,他家姑娘也在,还发脾气,搞得他姑娘都莫名其妙的。”
种种迹象都让周女士很不安,她越来越怀疑丈夫是不是祸害了小惠,但一直没有抓到证据,直到今年8月28日中午,丈夫急匆匆的离开了摊位。
周女士悄悄跟在后面,果不其然,丈夫是往家的方向走。她蹑手蹑脚地进入家门,趴在卧室的窗户上看,只见丈夫命令小惠快点脱,小惠吼着说:“我不脱”,丈夫直接将手伸进孩子的衣服里面。
看到眼前一幕,周女士的头“轰”的一下炸了,她双眼通红地踹门而入,抓起王某某便一巴掌呼上去:“你喊她脱哪样?安?你说你喊她快点脱哪样?”周女士恨不得将王某某撕碎:“她喊你这么多年爸爸,你咋个下得去手?”对于妻子的打骂,王某某开始还辩几句,后来便什么话都不说了。
周女士伤心欲绝又十分愧疚,她当场就想报警抓人,但是王某某这人十分狡猾,担心打草惊蛇,于是她便先装作接受王的原谅,这這让王欣喜不已。
第二天中午,周女士悄悄带着女儿到永靖镇派出所报案,当警察录完口供去抓人时,王某某已经失踪蹤,目前仍不见踪影。
警察:必须先找到继父进行调查
这起案件随即移交给流长乡派出所跟进。记者采访该所的鄢指导员,据他介绍,这个案件十分特殊。
第一,案子不是女儿来报,是她妈妈来报案。
第二,报案人供述继父多年性侵,但是一件证据都没留下。
第三,针对未满14岁被性侵的说法,报案人无法回忆起具体的时间,连月份都记不住,这比较难办,因为爲没法证实。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现在都是单方面说法,属于孤证,必须将另一位当事人王某某带回来进行调查。
目前,警方正在追查王某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