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莎·凯瑟琳和约翰·昆西·亚当斯在华盛顿特区美国国务院外交接待室。查尔斯·罗伯特·莱斯利绘于1816年
1778年2月，十岁的约翰·昆西·亚当斯，跟随刚刚被任命为外交使团成员的父亲越过大西洋来到巴黎。年轻的约翰下定决心要从留在巴黎的这段日子里获益，从很早就开始有意识地培养公共责任感：“我们来到世上总要有些追求。”
历史中的幸运旁观者
约翰·昆西·亚当斯是历史这幕大剧中的天才演员，虽然通常他只是一个幸运的旁观者。1795年在伦敦短暂停留时，28岁的亚当斯曾觐见杰弗逊的《独立宣言》中称之为暴君的英国国王乔治三世。国王虽然生着病，但热切希望了解曾经的殖民地，“所有的亚当斯都来自马萨诸塞州吗？”当时，他以为亚当斯的父亲是马萨诸塞州州长。“不，先生，他是美国副总统。”约翰·昆西回答。
1804年11月，拿破仑称帝六个月后，已经进入参议院的亚当斯在白宫与杰弗逊总统共进晚餐，总统提及法国大革命，“法国在过去十几年中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场梦。希望法国能够回到原来的波旁王朝，成为一个稳定的君主立宪制国家。”
后来他出任俄国公使，1812年春天的一个早晨，在丰坦卡河散步时偶遇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当时拿破仑的大军正在与俄国接壤处集结，“所有的迹象表明战争一触即发”，亚历山大伤心地说，“一切为了阻止战争发生的努力都将归于徒劳。”拿破仑会在圣彼得堡前停下吗？亚当斯想知道。“我当然希望他走不到这里。”沙皇回答。
三年后，亚当斯恰巧在巴黎，碰见了刚从流放地厄尔巴岛回来的拿破仑，他只是在一个窗口出现了五分钟，人群发出响亮的“万岁”声。
门罗主义的缔締造者
当然，他远不止是一个历史的见证人，更是当當时美国最重要的外交官，也许是美国历史上最成功的国务卿。
1812年英美战争结束，他代表美国参加根特条约谈判。1819年从西班牙手中取得佛罗里达州，使美国的疆域扩到太平洋。1821年7月4日他在华盛顿特区的独立日演讲上，着重否认認美国的殖民野心，表示美国不希望成为“世界独裁者”，而同时他敦促门罗总统宣布不希望欧洲国家在西半球推行殖民主义。1823年12月门罗总统的年终致辞中宣称，欧洲任何企图在西半球进行干涉的举动都是美国“和平和安全的威胁”，这些尖锐的词语显然都来自于亚当斯。而他也被许多历史学家视为门罗主义的缔造者。
高度原则又自我的爱国者
约翰·昆西·亚当斯是一个高度原则性、勤奋、睿智而正直的爱国國者。他致力于服务公众又以自我为中心。他渴望得到好评，争取成就和政治高位，正如弗雷德·卡普兰在他的书中通过精巧的设计展示的一样。卡普兰通过深入研究他的传记，侧重展现昆西丰富的精神生活，并广泛借鉴了昆西的日记，体现亚当斯所拥有的与與其政治生涯极不相符的人格。“我是一个保守、冷酷、桀骜不驯的男人”，1819年昆西曾这样自我剖析。
然而1824年总统大选，亚当斯证明了自己的老谋深算，他利用当时身为国务卿的便利，把自己定为确定候选人。虽雖然，民选中他未获得优势，但由于四位候选人都没能赢得法定多数，总统最终由众议院决定。亚当斯这时发挥了卓越的才能，融合社会外交的强硬手腕并通过各类政治交易最终当选。
与夫人破碎的家庭生活
马杰里·赫夫朗的《路易莎·凯瑟琳：另一位亚当斯夫人》是极具洞察力和娱乐性的，由于作者在1824年去世，而让主人公的故事也不得不在1824年戛然而止，但这本书仍能让我们深入了解约翰·昆西和路易莎之间破碎的家庭生活。在半个世纪里，他们彼此忍受着对方，这段婚姻中丈夫极少意识到妻子的存在。亚当當斯的日记记述了政治争论和各类访客，可提到妻子时往往就是一句“亚当斯夫人很不舒服”。结婚第一年，路易莎就常常抱怨约翰·昆西没时间和家人一起。唯一幸运的是，路易莎可以通过写作排解无聊和孤独，比如记述她从圣彼得堡到巴黎40天旅程的《旅行中的第一夫人》。书中她鼓励女性抛弃那些愚蠢的幻想，但赫夫朗指出路易莎恰恰时常陷入其中。
东山再起反对奴隶制
竞选连任失败的亚亞当斯仿佛凤凰涅 ，之后他连续9届当选国國会议员。在1830年第一次当选后，他曾如此表达当时的快乐：“那种深达灵魂深处的满足感，即使当选美国总统时不及此时的一半。”东山再起的亚当斯虽然称自己为中立者，但是有一盏明灯给他指明了道路：反对奴隶制的斗争。结束了奴隶隸制度成为了亚当斯的伟大使命。但因为他认识到奴隶制可能撕裂联邦，他决定更多旁敲侧击。他积极地为废除奴隶制在国会请愿，鼓励任何有关废除奴隶制的请求和主张。他选取独立宣言的不朽的价值，嘲笑他的敌人，他成为众所周知的孤立者，被称为 “雄辩的老男人”和“来自马萨诸諸塞的疯子。”
直到1847年，亚伯拉罕·林肯，一个来自伊利诺伊的新晋国会议员，坐在亚当斯身边。这似乎是冥冥中的某种预示。
本文选自《纽约书评》
原文作者 苏珊·邓恩
晨报记者 何安安 编译
《约翰·昆西·亚当斯：美国梦》
作者：弗莱德·卡普兰
出版：哈珀出版公司
《路易莎·凯瑟琳：又一位亚当斯夫人》
编者：马杰里·M·赫夫伦等
出版：耶鲁大学出版社
《爱旅行的第一夫人》
编者：玛格丽特·霍根等
出版：贝尔纳普出版社、哈佛大学出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