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二十(5) | ||||
http://book.sina.com.cn 2005年10月03日 00:01 新浪读书 | ||||
连载: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作者:陈枰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 ||||
石若玉打摆子一样地哆嗦起来,她说:“怨我,都怨我,我睡得太死了。” 医生说:“他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不愿意再拖累你们,你看,是他自己把氧气管拔下来的。” 看见氧气管紧紧地捏在关守家的手里,石若玉哭了。
“关守家,你活着没样儿,死了也没样儿。连生带死都不要个样子,叫我跟孩子们怎么说?我还活什么劲儿?我活得太没意思了。” 关海黎,关键,石小余赶到医院,他们帮母亲给父亲擦洗干净,换上了衣服。 关键鍵推着父亲往太平间走,关海黎和石小余搀着母亲跟在后边。外面天很晴,太阳很亮。看守太平间的人接过推车,石若玉掀开白单子让孩子们再看他们的父亲一眼。关守家穿一身制服,躺在白单子下面的身子很扁很瘦。他闭着眼睛,嘴微微地张着。关海黎和关键泣不成声。石小余把手伸到了单子下面,拉住关守家的手晃了晃。关守家的手随着她晃了晃。 石小余在他耳边轻声说:“爸,咱们們回家吧。” 关守家没有回应。 石小余提高了声音,她说:“爸,你跟我回家吧!” 关键伸手把她拉开。石小余又扑上去,她声嘶力竭地喊:“回家呀!爸你跟我回家呀!” 关键死命地抱住妹妹,石小余连踢带打,关键咬牙忍着。石若玉崩溃了,她浑身瘫软,关關海黎死死地抱住了她。石若玉咬着牙站住了,她看着工人推着车进了太平间的门,关守家的白头发在单子外面闪闪发光。关键带头扑通一声跪下了,两个妹妹也跟着跪下了。 太平间的门門咣当一声紧紧地关上了。 7 关守家走了,跟来的时候一样坚决。他在这个家里匆匆地走了一圈,又匆匆地去了。 关键伤感落寞地打开了电脑。大漠落日又给他留了言:“见到我的留言一定给我回话話,我找到了姚柒柒。” 关键脑袋蒙了一下,他看着屏幕打了一行字发上去:“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大漠落日马上回了话:“我没开玩笑,你怎么一直不上网?躲我吗?” 关键说:“不是躲你,我父亲去世了,我刚处理完丧事。” “对不起。” “没关系。” “我真的找到了姚柒柒。” “绝对不可能,她已经死了。” “她没有死。” “我没有给你讲过她死的事。” “是,因为我不知道她死这件事,所以才想帮你找找她。我先从她们在内蒙的部队查起,别忘了我也当过兵,我的战友在全国哪里都有。我查到了姚柒柒的父母,然后从他们那里打听到了姚柒柒的消息。我和姚柒柒通了话,她告诉我,她得了骨癌,一条腿被从胯骨那里整个摘除了。万幸的是命保住了。她不愿意这个個样子见到你,就把早已写好的遗书寄给了你。” 关键的太阳穴上的青筋砰砰乱跳,他说:“你能把她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大漠落日说:“我找你,就是为了给你她的电话号码。” 关键非常感动,他把自己的电话話号码给了她,他说:“我愿意跟你做生活里的朋友!” 关键马上打电话给姚柒柒,姚柒柒听出了他的声音,她说:“你是关键。” 关键喉头哽咽着,他说不出话来了。 姚柒柒说:“别怪我骗你,我得了绝症,随时時都可能复发死掉,我不能耽误你。” 关键问她:“你一直单身?” 姚柒柒说:“我跟谁结婚对他都不公平。” 关键说:“我要见你。” 姚柒柒说:“我也想见你,不为别的,只为当年那无比珍贵的感情。” 姚柒柒告诉关键,她两天后去上海,途经北京,火车在北京站停留半个小时,姚柒柒在5号车厢,他们們可以在站台上见面说一会儿话。 那一天关键又赶趕上了堵车,红绿灯前排起了长长的车队,交警们有张有弛地在疏导着交通。关键在汽车里急得直按喇叭,车队一动也不动。关键急了,索性弃车而去。 关键在车流里疯狂地奔跑着,他的汗水完全湿透了衣衫。 关键冲进站台的时候,开開车的预备铃声已经响了,他顺着窗子跑,一眼看到了把头探出车厢的姚柒柒,她蓬松的长发挽在头顶上,用一根竹签别着,白皙的脸上透着淡淡的沧桑感,看上去依然让人心动。她的手放在窗口,这是一只隻关键在梦里握过很多次的手,这一次关键紧紧地把它握住了。 “晚了。”他气喘吁吁地说。 “你又晚了。” “赶上堵车了。” “跑来的?” “嗯。” “时间赶得正好,我不用站在那等你,你也不用看我是怎么样拄着拐杖歪着身子上车的。” 关键说:“你怎么样都是好的。” 姚柒柒看着关键,笑了笑没有说话。 开车铃声响了。 姚柒柒松开他的手。 关键说:“我要到上海去看你。” 姚柒柒冲他摆摆手,不知道是再见,还是拒绝。 火车“哐当”一声动了,关键在下面跟着车走,他一边走一边看着姚柒柒,姚柒柒默默地看着他,她的眸子漆黑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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